作者:Broadsea42
2024年9月24日发布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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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4111
「提气,握紧。」
阿莲站在两米之外,手里木剑斜指地面。乌黑长发盘起,几缕发丝不羁地在
脸颊旁摆动。晚风清新疏朗,深红眼眸闪烁如星。
话音落下,她踏步上前,素手在半空划出一条模糊的界限,我看得到飘荡的
衣袖,却看不见迎面劈来的木剑。
只能凭借本能抵挡。胸腔里有力量在涌动,宛如一千条翻腾不休的小蛇。随
着我凝神发力,蛇群蜂拥向手臂,紧接着掌中长剑骤然扬起。
我听见了武器彼此碰撞的声音。阿莲所持的是木剑,却发出金属轰鸣的脆响。
「你必须握紧你的剑。无论什么剑法什么武功,握紧武器是第一步。」阿莲
在哪?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同时从无数个方向出剑,剑刃相接的声音连绵如
暴雨。那话音听来让人晕眩,仿佛好多个阿莲围在周围同时出声。
手里的长剑几乎是自己在战斗,我只负责用力把它握紧,再握紧,直到手背
静脉浮凸,掌心隐隐作痛。旋转、挥击,找不到阿莲的眼,只能看到闪掠的白衣。
那是我挑的裙子。
心神一闪,再集中时,我已仰面躺在地上。汗水打湿额发,贴在眉头上有些
发痒。手腕隐隐作痛,长剑早已脱手。看来她是凭借速度突破了防御,随后一击
解除武装。
「行了,今天到这儿。」阿莲在我身旁蹲下,用力把我拉起来。她的手指骨
节分明,消瘦却异常有力,不知道我学会用剑后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阿莲坚持要我学剑。不说多厉害,起码不能成为战斗时的累赘。她训练的方
式很简单,就是对打,直到一方躺下——迄今为止,我从没摸到过她的衣角。
浴室里水汽氤氲,我和阿莲共用一个大木桶,姿势颇为暧昧。我盘腿坐着,
阿莲则迎面屈居怀中,长腿盘在我身后,小腹彼此相贴。真气在体内流动,在经
脉中流转一圈,再通过小腹之间的连接过渡到阿莲体内,经由破损的丹田,一遍
遍浸润、修补。如此,真气的总量一点点提升,阿莲能容纳的内力也越来越多、
自由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
她穿着肚兜,不是裸体更似裸体。泡在大桶药液里,那片布料打湿之后紧紧
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乳房和肚腹的轮廓。我一丝不挂,阳物因为如此亲热的接触
而高高撅起,就贴在阿莲股沟中央——修长玉腿缠上来时,我就没有哪次忍得住。
阿莲的脸很红,大概是热水的缘故。直到药液变凉,我们才双双起身,用干
净水再洗一遍澡,穿上衣服离开。
快有一个月了吧,日日如此。
宋颜杳无音讯,若不是定期送来食物和水的杂役通知,我们还以为她死了。
她不肯透露自己动向,让我们老实呆着别出门——撞上迎仙门的人会很麻烦。
迎仙门的人就拴在房里。叶红英还穿着当初被我撕裂的长裙,裸着雪白奶子,
双手反绑着。她起初也很刚烈,但一连被拴在檐下几十天,也渐渐失了心气。我
对她并无虐待,饭食都有她的那份,有时被阿莲暴打完不服气,还会过来欺负欺
负这具成熟性感的躯体。
人一旦学会逆来顺受,底线就会越降越低。如今叶红英已不再反抗,被射一
嘴精液都会老老实实吃下去,后入时还总是适时撅起屁股,让我好不快活。
色心发作只是少数时候。每天都得贴在一起练功,其他时候阿莲不再愿意让
我一亲芳泽。我偶尔压在叶红英身上驰骋的时候,她站在一旁,脸色沉得像冰。
今天我们准备出门。宋颜离开的实在太久,教人不放心。计划是到宋家大致
看看,一个小妾能把宋家大小姐折腾到出门避难,实在有些不寻常。
我本来有些犹豫,但宋颜的消息太少,哪怕有些冒险,也实在得走这一趟。
当初答应宋颜还以为无非是砍一个嚣张的小妾——阿莲最擅长砍人。没想到等待
一月,宋颜迟迟不见消息,情况越发扑朔迷离。
检查过叶红英身上的麻绳与镣铐,我和阿莲便出了门。宋家的府邸坐落在衡
川西北,离衡江不远,相当容易辨认。天色将晚,我们一路走到宋家沉重的大门
对面,才隐隐发现几条可疑人影。他们穿着平常,手掌却时不时摸向腰际。
起码能确定,宋家确实和迎仙门有勾连。缓步走过街道,有人抬头看看阿莲
的脸,并没有其他反应。看来阿莲灭口灭得干净,迎仙门开始警戒,但不知道袭
击者何许人也。
拐了两个小弯,可算寻到一处僻静的墙根。阿莲左右看看,便腾身一跃,单
手抓住屋檐,扭头伸出手臂:「上来吧。」
做事这么果决,不知道是好是坏啊。我叹口气,抓住阿莲的手,一起翻上墙
头。
宅子里很安静,只有几个仆役在干活,躲过去很容易。门外还有几人侦察警
戒,府邸内倒是干净得很,一个迎仙门人都没看见。
大意至此,那小妾真是个能鲸吞家族的货色?我有些怀疑。不多时,我们已
经摸到了正厅檐下。隔墙一听,有个女人正在说话。
「……你们迎仙门要的,我难道没做到?处理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这么难?」
这声音成熟却不稳重,透着几分怒意。
「马三身手不错,但绝不是几十迎仙门人的对手。宋颜大概是找了外人帮忙,
你太小看她了。再说,你急什么?宋皎人在深宫,即使现在知道消息,开始处理
也来不及了。等迎仙门大业一成,就是皇帝来了也无可奈何。」
这声音……小孩子?我扭头看向阿莲,发现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顿时一
愣:「怎么?」
「不是小孩子。」阿莲声音压得极低,「迎仙门主,陈无惊。」
「得走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姓陈的本不该在这儿,迎仙门有大动
向,叶红英没有说。」
一路小心翼翼绕过正厅向宅邸后面走去,为了躲开两个侍女,我们钻进一间
屋子。轻手轻脚推开木门,却迎面撞上一张低眉顺眼的脸。
卧槽!心里的惊呼还没结束,阿莲已经反手劈在那丫鬟脖颈。她身子一软,
张开了嘴却终究没发出声,手里的托盘向下滑去。我伸手去抓,却来不及接住托
盘上的瓷碗。
噼啪声中瓷碗碎裂。好在声音不算太大。片刻过后,周围并无动静。我松了
口气,绕过屏风寻找窗户,阿莲却拉住我,指向一旁奢华的床铺:「宋浦成。」
他躺在那里,实在太过寂静,以至于我忽略了他的存在。凑近看去,他露在
薄被之外的肩膀肌肉健硕,看得出习武的痕迹,脸色却是差极了。眼皮紧闭,微
微颤动着,面颊灰黑凹陷,眉宇间连我都能看出有死气萦绕。
「不是病,是毒。」阿莲轻声说,「走吧。」
翻过窗户,我们故技重施,爬上宋家的围墙。还没来得及准备往另一边跳,
却听见背后清脆的声音:
「既然来了,何必这么快走?」
扭头看去,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与她相比,一旁深青长裙的贵妇人黯
然失色。我来不及感叹那夫人也是当初墓地见过的那一位,便扭头纵身逃跑。然
而身在半空,已跑不过背后切开空气的寒光。
「小心!」阿莲的声音骤然炸响。我扭头看去,只见一把指头长的小刀向我
咽喉袭来——那女孩一眼看出我和阿莲之间的诡秘,出手便直奔要紧处。
阿莲凌空转身,向我这边伸出左手。血浆飞溅,那小刀直挺挺刺穿阿莲的手
掌,贴着我的脖颈划过,留下一条长而浅的血痕。我吃痛缩脖,阿莲却哼都没哼
一声。甫一落地,她便用完好的右手拉着我开始狂奔。几十米后,骤然腾身跃上
屋檐。
感谢老天,乌云密布遮住了月亮,黑暗之中我们的身影大概不容易辨认。身
后逐渐响起密集的脚步。四面八方都是话声,原来衡川里的迎仙门人已经这么多
了。
阿莲用左手扯住裙摆,撕下一块布攥在掌心,算是止住了血。我们在房顶上
狂奔几百米,又落到幽静的小巷,不知道左拐右拐跑了多远,终于听不到追兵的
声音。
靠在墙上喘息片刻,阿莲探出头去,指指街道对面,那里有间医馆。推门进
去,年轻郎中刚从卧室出来便被长剑逼住了喉咙。
「治她的手,给我片膏药。」我握紧剑,另一只手伸出去关门。
「你们是,宋小姐提过的朋友。」郎中的手抖了抖,居然并不慌张,点头道,
「这铺子还算清静,如果来人,你们只管躲到侧室,我来应付。」
「看来她究竟有点用。多谢了。」我找了条板凳坐下,又补了一句:「别让
人知道我们在这儿。」
「那是自然。」
片刻过后,阿莲的手裹上了绷带,我也如愿以偿贴了块膏药。那郎中按部就
班做完,指指客房,便回去接着睡觉,大概见过不少这般场面。
「阿莲,多谢你。」郎中走后,我轻声说。
「救你就是救我自己。」阿莲摇摇头,依然警戒,不时起身查看窗外,仿佛
掌心的穿透伤根本不存在。我想着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越来越担忧:「那陈无
惊,有多厉害?」
「威震南境。我过来,本就是想找她的麻烦。」阿莲在我身边坐下,右边小
臂微微颤着,看来还是会痛。
「今时不同往日了。」我苦笑道,「当初答应宋颜,没想到有这么可怕的人
在。她为什么是小孩子模样?」
「迎仙门的秘法,她多年前就是这样,想成仙想的发了疯,把自己弄成那个
样子。」
「衡川不能待了。」我深吸一口气,「既然打不过她,还是尽早跑了的好。
我们接着找私渡。」
「你那时答应宋颜的话不算数了?」
「怎么算数?我不想把命交代在这。」我有些莫名其妙,扭头看向阿莲,
「你想说什么?」
「迎仙门的祭典,要用孩童的骨血,这是他们获取力量的方式。」阿莲缓缓
说道,「帮不帮宋颜无所谓,她是尊贵的小姐。我不能看着孩子惨死。」
我顿时有些头痛:「当初救孩子是因为你打得过,答应宋颜是因为有利可图。
现在陈无惊一出手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怎么跟你行侠仗义?」
「我未必打不过她。」
「刚才你连剑都拔不出来!」我捏起她的手腕,头一次感觉到由她而生的怒
气,「命都保不住,何来救人一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阿莲抽回手腕,低头看着我,表情忽然有了变化,
「你根本不懂。」
「我不懂?」我盯着阿莲,怒火翻涌如潮。她惯常一副冷脸,其实并不擅长
用表情掩饰,想法就直白写在面上。如今她看我的眼神透露出怜悯和嘲弄——怜
悯我贪生怕死,嘲弄我难堪大任。
「脱衣服。」我闭上眼又睁开,感觉怒火正驱使自己走向很差劲的方向,但
我无意克制。
阿莲的表情并无变化,唯有眼里的不屑更甚,仿佛早知我会如此。她抬手解
开衣襟,露出光洁无暇的肩膀,与挺翘浑圆的乳房。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世
界一片昏暗,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案头的烛火摇曳,为她的皮肤添加琥珀一般
的质感。修长脖颈下面,锁骨浮凸玲珑,与烛光投射的阴影相称。
我搂住阿莲的腰,倾身去吻她的嘴唇。舌尖彼此交错,她稍稍低头迁就,随
后便被压倒在床上。两粒乳豆就贴在我的胸膛,散发着让人目眩神迷的热量。抚
摸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探向裙摆之下,顺着大腿摸索,隔着亵裤摸到了阴户。
我微微撑起身子,再度审视阿莲毫无瑕疵的脸颊。烛火下她像是油画中的人物,
暗红眼睛冷如一汪深潭,里面的什么东西再次刺痛了我。
我叫她阿莲,但她依然是沈延秋,武功高强,视死如归。而我,无名小卒,
即使如今压在她身上,也还是隔了那么远。
别开脸颊,我埋进她的颈窝,伸手解开裤带。我好像只能这样占有她,聊作
安慰。沉甸甸的阳物压在她的小腹,不知道算不算玷污了那件上好的白裙。
拈起一粒乳头,来回揉搓拉扯,乳球完美无缺的形状被拉长又恢复,乳头随
着动作逐渐胀大些许,在指尖释放出顽强的弹力。隔着一层亵裤,阿莲的阴部在
发热,我紧紧贴着她玲珑身子,感觉自己快要被性欲灼伤,可悲又可笑。
搂起她的双腿,慢慢扒下亵裤。布料滑过阿莲修长的双腿,优雅的线条每时
每刻都在提醒我她有多么美。我俯下身子,用舌头抵住了她的阴蒂。阿莲仿佛从
此刻才开始感受到快感,我听到她胸膛里低沉的闷哼,紧接着大腿软肉开始不自
觉地压迫脸颊。我慢慢左右拨动舌头,让那粒肉球被舌尖反复摩擦。阿莲的阴户
逐渐泛起一阵潮气,最后什么东西湿润了我的下巴。
抬起身子,我挺着阴茎,逐渐靠近她的蜜穴。阿莲仰躺着,黑发散开,丝丝
缕缕铺在床上。她双臂叠在胸部下方,乳房被手臂挤着,更加显示出丰满的模样。
她没有转头,就直勾勾盯着我的脸颊,嘴唇抿成一条鲜红的线。即使在这个时候,
她的倔强依然坚硬而鲜明。
龟头挤开大小阴唇,慢慢深入湿黏的阴道。我缓缓插入,感受自己一寸寸进
入她的身体,,连着怒气和悲哀一同发泄出去。她的阴道长度与我相称,连根插
入,便正好到底。往复的抽插之间,阿莲的呼吸越来越重,几缕披散的发丝被吹
开去。
我俯下身子,渐渐加快抽插的频率,同时叼住她一颗粉嫩的耳垂。炽热的呼
吸交融在一处,烫得人面红耳赤。阿莲始终一言不发,只有沉重喘息与细微的哼
声表明她的身体也正活跃地迎合性爱,这具性感柔软的胴体仿佛与她的心神分道
扬镳。
抽出,插入。龟头被爱液涂抹得湿润发亮,手从阿莲背后绕过去,顺着汗水
淋漓的脊背爬下去,攥住丰盈挺翘的一边臀肉。左右揉捏着,我们的胯部仿佛黏
在一起,恨不得彼此合二为一。
高潮来得突然。直到阿莲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我才发现自己的阳物正酸
胀得要命,紧接着腿肚一紧,便骤然喷射出来。阿莲与我同时泄身,两股灼热的
液体在阴道里交融,汁水喷溅开来,打湿了她垫在身下的衣摆。
我再度亲吻阿莲的嘴唇,吸吮着香舌来度过高潮后起伏的波浪。直到彼此的
呼吸渐渐平复,才转身躺在她身边。阳物早就从阴道中滑脱,借着转身的动作,
在阿莲的大腿上划出一条潮湿的径迹。
「我只是个普通人,知道趋利避害保全性命。你还要我懂什么?」怒火随着
阴茎一起软倒,我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良久才开口说话。
「我曾有个姐姐。战争中失去了父母。」阿莲片刻后开口,声音不再那么锋
利,如同风暴之后的空气,淡的像是叹息。
「我们一群孤儿,到处流窜。有时路过的会给我们饭吃,大多数时候忍饥挨
饿。他们说,到了北方就好了,北方没有叛乱,那里有人会管我们这样的孩子,
不愁饭吃。」
「后来有人说要带我们去北方,有一些人家在战争中失去了孩子,会收养我
们这些人。大家都很开心。」
「我姐姐比我大四岁,走到半路发现不对劲,那些人不是要带我们去北方。
他们是来采生折割的。」
「她想劝大家逃跑,但没有人信。那些孩子满心欢喜,只盼着能天天吃上饱
饭,最后离开的只有我们两个。」
「不知是哪个孩子透漏了我们的去向,我们没跑出二里地就被抓住。姐姐和
我不一样,她那时个子已经很高,如果没有脸上的灰,其实很漂亮。」
「他们围着我姐姐奸淫的时候,没人管我。姐姐被压在下面,一声不响。她
始终看着我,要我快跑。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女子落红是很痛的。」
「你……」喉咙干涩地要命,吐出来的动静简直不像我自己的声音。
「我后来到了北方,那里很安全,也确实有很多人没了孩子。后来宋家的将
军临危受命,平定叛乱,战事过后,『南境无乞儿』的说法依然流传。」
「你是来报仇的?」
「姐姐的仇,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报过了。我来此,是不想再有孩子受害。」
阿莲转过身子,眼睛里罩着一层暗淡的光,「他们本来可以长成各式各样的人,
不该莫名其妙死掉,不该……变成我这样。」
「对不起。」我从未感觉说话如此艰难,什么东西哽在咽喉,发硬发痛。
「周段,我不怪你。你救我性命,我给你身子,很公平。如果真到了危急关
头,我一定会死在你前面。不要让我袖手旁观。我只求你这个——我,求你。」
最后几个字那么冷峻,仿佛吐字的不是舌头而是钢铁。
「我本以为你不会求人的。」沉默半晌,我只说得出这个。
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
远远扫一眼,槐树街口静得吓人。看来,我们已经失去了对叶红英的控制。
用两条伤口和一个俘虏换来了对面有大腿的信息,不知道是好是坏。
郎中很贴心,临走前提供了衣物和又一把剑。这下起码不用担心真打起来缺
少武器。料想到次日城里会出现的戒备,阿莲女扮男装,缠着绷带的手隐藏在大
袖里。当时光线晦暗,再加上我本来长得大众,所以只是在脸上贴了块难看的膏
药。
尽管高耸胸部被一根布条勒得不再显眼,阿莲的样子依然有些出众。她把长
发盘成男性的样式,用宽大深衣遮掩腰臀的窈窕曲线,看起来像是某个穷且益坚
的清秀书生,让男人见了想变弯那种。
街口有间茶馆,里面坐的两条大汉一看就不对劲。再往前瞅瞅,几个穿着官
服的骑手反反复复在这一带巡逻。宋颜的宅子虽然秘密,终究躲不过昨晚那般大
规模的搜查。
如此,只能看看能不能找到送饭的杂役了。除此之外,似乎没什么办法能联
系到宋颜这唯一的盟友。
沿街走出十几米,阿莲忽然拽住了我的衣袖:「那边。」
扭头看去,有个男人扛着一堆糖葫芦慢悠悠走着,草帽压低遮住了脸。清晨
的街上已有些商贩,他的叫卖声并不刺耳。
说好了一般,他的路线逐渐向我们偏移。我和阿莲并肩走去,在错身的时候
拍上男人的肩膀。
草帽下是张年轻且熟悉的脸颊。除去那身冷峻的黑色甲胄之后,马三看起来
没那么锐利,原来也不过是个年轻孩子。
「我记得小姐说过,不让你们轻易出门。」
「她没说过陈无惊也在衡川。」我冷哼一声,「我们还活着就算不错了。」
「陈无惊从未在衡川一带出现过,小姐并非刻意隐瞒。」听到陈无惊,马三
也是一愣,「二位已经见过王郎中了?」
「刚从他那出来。宋颜呢?」
「小姐还在城外。先前救下的那批小孩已经安顿过,小姐亲自送走的。」马
三犹豫了一下,「我此次进城,还有一事相求。」
「讲。」阿莲拿起一根糖葫芦端详,顺便用手肘戳戳我的胁侧。我感觉到背
后有意无意扫过的目光,便掏出几个铜钱装作清点。
「小姐在城外发现一批迎仙门人,带着一帮孩子往衡川赶。小姐预备安排救
援,希望二位能出手相助。」马三尽量笑得像个小贩,但看上去还是有些僵硬。
迎仙门人带着一群孩子?我看阿莲一眼,顿时明白这趟非去不可:「可以。
顺嘴问一句,你家小姐自身难保,还有闲心勘察迎仙门的动向?」
「她说,要知己知彼。」马三顿了一下,「小姐还捎来一句话——之前她没
有选择,如今也想尽一份力。」
聪明。我暗自叹道,宋颜捏准了阿莲的心思,把救小孩和保护自己连到一起,
如此一来起码阿莲一定会坚持帮忙。
「马兄弟,昨天恶人都闯到宋将军宅子里了,你这一进一出,可是费不少劲
啊。」那守卫接过马三塞进他怀里的银子,嘻嘻笑着挪开城门前的鹿角。另一位
守卫抱着长矛,懒洋洋权当没看到。
「我老家的朋友,确实是有急事回去,麻烦了。」马三点点头,挥手让我们
跟上。
我匆匆点头算是道谢,便带着阿莲跟上马三。守卫把鹿角挪回原位,伸手指
指深夜里漆黑的门洞:「行了,你们过去便是,到里面会有人给开门。路上小心,
最近城外不安分。」
「多谢了。」马三松了口气。我刚想转身,却听见一声闷响。守卫的话音被
一柄利刃截断,有一点银光从他腹间透出,紧跟着向上迅速挪移,直到滑出头顶。
他的上半身从中央分裂,内脏弹动着坠落,血液泼洒如幕。
「我先前就说过,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要走?」一张笑脸从守卫两半上身之
中露出,眉眼精致可爱,昏暗月光下看来却有如厉鬼。
「跑!」阿莲断喝一声,已经拉起我转身奔行。仓促之间我只来得及稍微扫
一眼,只见马三反应慢了一瞬,横刀的光芒刚刚闪出,便碰上陈无惊那柄纤薄的
软剑。
铿锵声中,马三被重重砍倒在地上,尘烟之中没了身影。陈无惊从旁闪出,
飞也似掠袭而来。
阿莲咬紧嘴唇只是奔跑,不多时便奔到门洞尽头。包铁木门旁边,一名守卫
看着后方,脸色一片煞白。
「开门啊!」我放声大喊,但没有作用。门上横着三条粗闩,此时两条已经
卸下,但我们没空开门。陈无惊的脚步近在身后,阿莲猛然抓紧我的手腕,一脚
踏在城门上凌空转身,紧接着半空之中长剑出鞘。
我从未见过阿莲把剑挥舞地如此之快,敢情之前对打时她还放了水。布帛撕
裂的声音异常刺耳,阿莲势若雷霆的一剑只是斩开了陈无惊的衣袖。来不及纠缠,
她已再度加速前冲,我跟在身后,趁着陈无惊受限于惯性难以转身,一口气冲出
门洞。
迎仙门的人已经围堵过来,陈无惊鬼魅般的脚步如影随形。阿莲左右看一眼,
便纵身越向城墙,单手悬挂在空中。
几把刀剑已经兜头砍来,我没得选择,只好有样学样往上跳。跃起的高度比
阿莲差得远,但起码没有掉下来。我的手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然生生插进石
砖之中。看来天天又是修炼又是对打总算起了作用。
刚向上攀爬几米,下方已传来熟悉的破风声。我脖颈一紧连忙缩头躲避,只
见阿莲忽然松手下坠,半空中剑光挥洒成圆。
铁灰色的飞刀一一被弹开去,阿莲稳住身形,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到城墙
上面等我。」
「我怎么到上面?」话音未落,我便被大力甩向上方。仓促落地一看,已有
守卫和迎仙门人从两边包抄过来。
好吧,那就开打。我深吸口气,拔出腰间长剑。顾及到与阿莲之间一丈多点
的距离,我不敢随意走动,只能站在原地迎敌。第一个冲上来的是名迎仙门人,
我做好了以伤换伤的准备,却没想到劈来的兵器如此之慢。
雪亮剑刃从来人肋间穿过,剖开他半边身子。我侧身避开温热血浆,任由他
的尸体坠下城墙。头次杀人的恶心劲还没上来,心神已不得不迎向接二连三扑来
的敌人。看惯了阿莲的速度,这些人的动作简直显得可笑,我置身刀光剑影中却
安然无恙,敌人如麦草般被一个个砍倒。心悸逐渐转化为越发浓重的狂暴,等到
剩下的两个守卫放下长矛扭头逃跑,我才发现自己已杀红了眼,体力接近极限。
身旁的城墙上扒了只手。我心头一紧,小心翼翼探出头去,发现是阿莲才松
了一口气,连忙把她拉上来。
阿莲的模样有些凄惨,早晨换上的深衣如今破损不堪。右手伤口已经开裂,
鲜血染红了绷带。胸口下方有一条长长的裂口,裹胸布被划开,乳房下缘若隐若
现。
「陈无惊呢?」我左右看看,先扒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又从地上的死人
堆里找出件衣裳给自己穿。
「一时半会追不上来。」阿莲的脸色依然紧绷,她抬脚走了一步,却忽然软
倒下去,手里长剑险些脱手。
「怎么了?真气应该没问题。」我大惊失色,伸手挽住阿莲腋下没让她摔倒。
「有些透支。过会儿就好。我们快走。」她依然强装镇定,面庞白得吓人。
她把剑塞到我手里,我这才发现剑刃上已经满是缺口,难以想象刚才的战斗有多
激烈。
走?往哪走?我扭头四顾,看到又一波敌人顺着远处的阶梯登上城墙。看数
量绝不是几乎力竭的我所能抵抗。
好吧,听天由命喽。我把两柄长剑都收进剑鞘,搂着阿莲上前两步,直挺挺
跃下。
月光穿不透乌云,深夜里城外的鹿角和沙地都只剩下晦暗的轮廓。阿莲体内
的内力已然干涸,我所能调动的力量只有体内所剩无几的真气。我怕阿莲摔死,
便把她抱的很靠上。落地的一瞬间仿佛一柄重锤砸在膝盖,跟着眼前天昏地暗。
好容易站直了,才发现已经无处可逃。城门洞开,几十迎仙门人提着各式各
样的武器涌出,脚步伴着话音,吵得人脑仁发痛。
「就是这二人扰了门主大计?」
「沈延秋,这魔头竟然落魄成这样,待会不得——嘿嘿。」
吵死了,我甩甩脑袋。再度拔出剑刃,我猛扑向前,捅进一块柔软的肚腹,
感受到血液洒在脸上,便抽出长剑左右挥击。我听见几声惊呼,但不一会就变成
了嬉笑。满世界都是人脸和刀剑,不知是谁一脚踹中我的腘窝,跪倒下来时,嘴
里有铁锈的味道。
阿莲,阿莲在哪?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便挥舞着长剑爬行,最后伏在
她颤抖着的胴体上。
「你看他,忠心耿耿好像条狗啊。」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引来一阵哄笑。
随便吧。我发觉有人踩住了握剑的右手,索性闭上眼睛,打定主意死不挪窝。
身后响起奇怪的轰鸣,有人大喊着什么,我听不清。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
猛然把我拉了起来。
苍白烟雾里,马三的脸神圣如天神下凡。他甩来一块破布示意我捂住口鼻,
回身一刀斩去,只见血光崩现。
「走啊!」他一手捂着面颊一手挥刀,步步撕开包围。迎仙门人在烟雾中不
断呛咳,全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被马三一刀接一刀砍倒。我勉强抱起阿莲,跟
在他身后一路狂奔,双腿酸痛简直要命。
马三搞出的烟雾封堵了城门,后来人又被尸体绊倒,整个乱成一团。我们不
敢怠慢,一路窜进官道旁黑暗的树林。谢天谢地,马三在那准备了马。
直到坐在摇晃的马背上被夜风一吹,我才恢复了几分力气。阿莲正代我握着
马缰,马三则骑在前面,肩膀鲜血淋漓,想来是陈无惊留下的伤口。
「你没事了?」我坐直身子,感觉身后的阿莲已经有了力气。
「没事了。」她大大方方贴着我,身体柔软温暖,让我有些发困。
「刚才多亏你。」阿莲察觉到我的困意,又往前坐了坐,确保我不会摔下马
去。
「这算是谢礼吗?」我感受着身后两团丰盈乳房,笑了笑,「还得谢谢那位
呢。」
「兄弟,我还以为你死了。」抬起头,马三的身影看上去不像初见时那么凶
狠。
「陈无惊以为我死了。」马三回过头,年轻脸颊上也有几分庆幸,「还好她
轻敌。你们该谢我家小姐,她准备了毒剂烟球,不然真要死在城里。」
「我会当面谢她。」我点点头,「这是去哪?」
「我家,马家村。小姐就在那里。」
后半夜,厚重黑云渐渐弥散,地上亮了些。我们一行人经过当初熟悉的山路,
与衡川渐行渐远。一路向前,山路渐渐向下蜿蜒,最后几片树林闪过,便能看到
一望无际的南方平原。
坐在阿莲怀里太像小孩子,我过意不去,便中途换了姿势,靠在阿莲身后。
她还披着我的衣服,檀木香气里混杂了我的气息。多日过去,阿莲不再反感我放
在她腰间的手,偶尔向其他地方探索一二。她也权当不知。马背一颠一颠,我闻
着她的味道,偶尔伸出禄山之爪,不知不觉间已昏昏欲睡。
「醒醒。」阿莲拍下我放在她胸前的手。
「那里就是了。」马三放慢马速,指指前面房屋连绵的剪影。
「这地方安全吗?」拖着疲惫身子奔波一夜,我听到目的地,瞬间来了精神。
「安全。迎仙门的人,半年前已来过。」马三低声说,话音沉重阴郁。
「当时……」我有些明白了。
「我不在。他们夺走了村子里所有的孩子。」
「就在离衡川一日骑程的地方?」我有些惊讶,「那时候宋浦成应该还健康。」
「宋将军组织过围剿,但后来大公子出事,衡川空虚,于事无补。」马三摇
摇头,「直到他病倒,小姐才查清楚原来是楚香文干的好事。」
「那小妾如此猖獗,与迎仙门作乱十几年,宋浦成不该一点不知道。」阿莲
忽然出声。
「宋将军他……是个好人。」马三咬紧牙关,「如果知道,绝不会坐视不管。」
「看那样子,是没机会亲口问他了。」我叹口气,「还是先顾眼前事吧。」
两匹马一前一后走进村子,顺着泥泞的小道跋涉片刻。有栋房子忽然开了门,
闪出两条人影。阿莲腰上一紧,但随即放松下来。那边马三已经打起了招呼:
「小姐,丽娘。」
「那么,你们之中是沈延秋做主了?」宋颜没再穿那身名贵纱衣,而是换成
了简约的褐色布袍,如果不是眉眼白皙稚嫩,看上去就像个村姑。她抱着双臂倚
在门框上,依然淡然轻佻。
「陈无惊在衡川。」懒得理会话音里的揣度,我直接甩出最要紧的消息。
「陈无惊?」宋颜站直身子,美眸扫向马三。
「确有此事,在城门被她截击,险些丢了性命。」马三抖开肩膀上搭着的衣
服,露出一片暗红的肌肉。
「快去治。丽娘。」宋颜眼皮跳了跳,吩咐一旁的中年妇女。
「多谢你让马三帮忙。怎么,听说又有孩子出事?」我和阿莲双双下马,来
到檐下干净地方站着。
「这些天打探到的消息。陈无惊的弟弟陈不忧,正押着一批孩子从南方赶过
来。应该是为了补充被我们截走的那批。」宋颜轻声道,「你们应该明白那群人。
武功全是血祭得来,如果陈无惊真能用这般邪术成了仙……」
「世上没有仙人了。」阿莲的声音斩钉截铁,「她那只是诡奇伎俩。」
「仙不仙的,她确实能够从此获取力量。」宋颜摇头道:「无论如何不能从
她的意。」
「之前他们要把孩子往衡江北面送,现在是要送到哪?」我问道。
「我和马三到他们在对岸的据点探查过。陈无惊意识到有人帮我的忙,已经
把人全部撤掉。她大概觉得城里安全一点,没想到碰上了你们。」宋颜苦笑一声,
「早知道我就把你们安排到城外,免得失了先机。不过也好,之前我一直以为陈
无惊在衡江对岸,如今总算对他们知根知底。」
「确实,只不过少了我们半条性命。」我轻哼一声。
「二位倾力帮忙,宋颜感激不尽。」她沉默片刻,「马三把我的话带到了吗?」
「说过了。」
「嗯。」宋颜转身,面对暗淡群星,双手抄在背后。她明明比我矮半头,侧
脸还带着点婴儿肥,看上去却不太像十七八岁的少女:「衡川城里蹉跎十余年,
不及出门一月。你们很快就能知道了,迎仙门罪该万死。」
「往日我想得太少,也太简单。」宋颜停顿一下,回过头来淡淡地笑,「如
今多少想做点好事,信不信由你。」
暗室,烛火,坐下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自己还在衡川从未离开。
阿莲的手换上新绷带,又穿了新的女装,看上去不再那么狼狈。
宋颜让人拿来了饭菜,还有一坛子酒,说是马家村的特酿。我不爱喝酒,但
此时疲惫至极,竟也想喝两口。
「喝吗?」
阿莲默默点头,我便斟出两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口清凉,有股不知什么水
果的酸涩,紧接着回味甘甜,然后才是辛辣和晕眩。
「多谢。「阿莲低头抿酒,发丝垂在颊旁。
「谢什么?」我拿起筷子吃饭。
「先前不该那么说你。」
「说的也没错。」我笑笑,「我不懂道义,只想好好活着。」
「嗯。」阿莲点点头,「你愿意做这些,我很开心。」
开心?我抬头看着阿莲的脸。雪白面庞被烛火映成金色,深红眼睛看来漆黑
一片。她还是惯常那副冷脸,虽然眼里神光诚恳,却看不出几分喜意。
险些又被黏在她脸上挪不开目光,我转开脑袋接着吃饭。毕竟折腾一整夜,
感觉自己能吃下一整头牛。
我晚阿莲一步洗漱,扭头看去,她已和衣靠坐在床头。我甩开鞋子躺下,她
却没有动。双臂抱在胸前,暗淡光芒之下阿莲的侧脸像一幅淡笔勾勒的写意画,
那么近,那么远。我躺在她和墙壁之间的昏暗处,感觉酒意伴着大难不死的疲惫
涌上脑颅,一阵阵发昏发胀。
「不睡觉么?宋颜说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按按太阳穴。
「我听女人说,男人做那事很快就会萎靡,为什么你精力那么旺盛?」阿莲
忽然说。
我被口水呛了一下,感觉世界天旋地转。姐姐你姿势那么安静那么美,脑子
里原来在想这个啊?
「你应该是在听中年阿姨抱怨家里老头子。我可还年轻。」我分开双腿惬意
地伸展脚趾,「其实现在也挺累的。」
「我看你练完剑还能欺负叶红英。」
「她很可恶。」我点点头。现在那女人应该已经被迎仙门发现了吧,早知道
就该出门前杀掉,这下又是一笔麻烦。
跟阿莲这样的女人一起躺在床上聊这些事,放在之前简直像是做梦。我渐渐
来了精神,索性也坐起来:「除去第一次——那次我对不起你。其他时候,你感
觉怎么样?」
「我?怎么问我这个。」阿莲眉毛一皱,「这种事不是讨男人开心的吗。」
「不是啊。」我一愣,「做这些事两个人都该舒服才是。」
阿莲别开脸颊,似是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但我已渐渐起了色心,不由得向她
靠近些许。手掌犹豫一二,还是慢慢搭上她的腰肢:「现在,你愿意吗?」
手掌下的肌肤微微颤抖,阿莲依旧不看我:「就当谢你。」
我又一次登上这艘修长、白皙、柔软的船。阿莲慢慢从床头滑落成平躺,发
髻散开,青丝在床上枕头上流淌。我翻身伏在她上面,没有愤怒没有自卑,只剩
下浓烈的情欲。解开她的衣襟,其下皮肤那么光滑,和粗布衣服反差鲜明。她的
胸部包裹在肚兜之下,我把手从她后腰伸进去,向上慢慢摸到了系带,跟着一扯。
肚兜脱落,露出浑圆肥腻的双乳。她缠了一整天的裹胸,两肋的皮肤还有些
发红。布条绷出的痕迹尚未消除,看起来极美,惹人怜爱。手指滑过她的脸颊和
脖颈,我低头亲吻她的面庞,感觉到因酒精而上涨的温度。她闷哼一声扭头,刚
好被我找到了唇吻。
那清酒的味道在嘴里交错,混杂着阿莲自己的气息,有些引人迷醉。她不做
任何回应,只是微微张开嘴巴任由我吮吸。喷吐在脸上的呼吸越来越炽热,想来
不仅仅是酒意在起作用。我摸索着攥住了她的乳房,身为男人的那点欲求被塞得
满满当当。
实在吻够了,我才松开嘴巴。这时阿莲的眼睛看上去才不那么拒人千里,总
算掺杂了几分迷离,搭配成熟脸颊看上去有些可爱。上面亲完了,我打算亲亲下
面,便伸手到她大腿根处。没想到却被握住了手腕:
「你……又要舔那里?」现在能确定阿莲脸上的红不是因为酒了。
「不舒服吗?」我停下动作,下巴搁在她双乳之间。
「不是。感觉太奇怪。」阿莲目光躲闪。
「好,那就不舔了。」我这会耳朵根可软的很,「那想不想从后面?」
「后面?」深红眼睛眨了眨。
「你随我摆弄就好。」我撑起身子,手掌放在阿莲胯骨上,引导她挪转双腿,
同时忙里偷闲解放处下体,阳物不老实地贴在她身上。
「不行不行。」阿莲察觉我的企图,又慌了神,「那像狗一样。」
「好吧。」我只好放弃舔着她消瘦脊背冲刺的香艳念头,「那就现在这样。」
「……好。」阿莲的声音细若蚊呐,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我把阳物靠近她
的臀部,在被双腿夹紧的阴户外停留。
阿莲侧卧着,两条玉腿垂落床边,伸出一只手挡住了眼睛。精致脸颊只剩下
线条明晰的下巴和抿紧的唇。我握住她一只乳房,与她闲着的那只手十指相扣,
刺进那处隐秘的通道。她的阴部记得我,因此插入的过程顺滑无比。
往日有力的手指此时绵软无比,我把阿莲青筋毕露的手背举到面前吮吻,同
时缓缓抽出又插入。她的阴道依旧紧致,粉红嫩肉随着阳物抽出而短暂地外翻,
阴唇湿哒哒贴在阴茎上。阿莲的手似乎比乳房还要敏感,随着亲吻、摩擦,竟然
微微颤抖起来,用力扣住了我的指头。
她简直可以当钢琴家。我不再舔弄,转而把阿莲的修长手指贴在脸上,加快
了下身的频率。简陋却结实的木床随着动作摇晃,两颗沉重胸乳也跟着一跳一跳,
看上去煞是惹眼。我松开她的手指,俯下身子吮住一边乳头。
舌尖触及坚硬乳豆,鼻腔里充满阿莲胸前的味道。她微微出了点汗,皮肤更
加滑腻,在烛火之下有些闪烁。
「舒服吗?」我拨弄着阿莲的乳头,从舌边含糊挤出几个字。
「呜。」她的低鸣不知道算不算是回答,只见嘴唇抿得发白,咀嚼肌清晰可
见。
「没人不让你说话。」我松开交握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唇。
「另一边好涨。」她终于不情不愿开了口,话音里是从未听过的娇媚与婉转。
我顿时会意,便用指尖夹住那颗空闲的乳头,不轻不重地揉搓起来。阿莲又闭上
了嘴,但隔着乳房,听得见胸腔里节奏沉重的跳动。
我真想这样做到天荒地老。埋首在阿莲胸前,稍稍扭头便能欣赏到她两条长
腿的曲线,以及蜷曲着的可爱脚趾。我每次冲撞,都能听到她牙关里透出的娇柔
声响,挠拨着邪火一股股直窜心头,恨不得把自己也变成根肉棒钻进她的身体。
我一心想听到她更多声音,抽插地更深更快,没注意到自己已渐渐接近顶峰。
高潮骤然到来时几乎吓了我一跳。打飞机时好歹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射,
和阿莲做爱时却全无预兆,仿佛只要不射精就永远不会力竭。我们的身体无比和
谐,在同一刻越过了山顶,两股方向不同的液体在火热阴道里相遇,相遇的瞬间
如同爆裂。
交合处的床单被毫无悬念地打湿了,我慢慢抽出,阿莲的阴唇即刻闭合,把
一腔浓精锁在深处。
「是不是,还挺舒服?」我喘着气,抱起阿莲换了个地方坐着。她不愿看我,
脸颊烫的如同火炭。两条长腿太碍事,我便伸手将它们左右分开盘到腰间,无意
中成了之前练功的姿势。
「舒服。」过了好久阿莲才开口,脸埋在我肩头,声音闷闷的,「以后,只
有我要的时候才可以。」
「怎么说?」我抚摸着她的脊背。
「你别管。」阿莲扭动身子,可惜我抱得很紧,她最后还是放弃了抵抗,老
老实实趴在我怀里,长腿藤蔓一般纠缠着。
「我保证,一定征求你同意。」
「嗯。」肩膀上,隔了好久才传来回音。其实就算不说,我也不会再像当初
那般莽撞,尤其是真正认识她之后。阿莲也好,沈延秋也罢,我不会再强奸她……
医馆里的那一夜已经足够酸楚,我绝不再用肚腹间真气的联系作为要挟——我不
忍心。
这大概就是,陷进了温柔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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